謎家風範貫日月 韓慶銘
1997年我應邀參加臺南謎會、臺北元宵燈謎晚會路過香港時,有幸與劉老師見面,並居住其家中受到熱情接待,使我終生難忘。劉老師為弘揚中華謎藝貢獻突出,他的不幸逝世,是中華謎壇的巨大損失,我深表沉痛哀悼!謎家風範貫日月,劉老師的音容笑貌深深地留在我的記憶中,永世難忘。
1997年1月27日上午,我乘坐的班機在香港九龍啟德機場降落。一出機場,就受到早已迎候年逾古稀的劉雁雲先生熱情接待,使我頓感賓至如歸。
在港兩日,我住在劉先生家裡,不僅受到劉先生夫婦的盛情款待,而且贈受謎書、謎刊、謎報、香港燈謎研究社成立三周年暨訪泰紀念章,還不辭辛勞陪同我去中華旅行社換取臺灣地區旅行證正本,遊覽了香港市容、風光及部分文化、展覽中心,使我大飽眼福。
劉先生熱心謎事,平易近人,他既沒有港人的派頭,也沒有名家的架子,卻有一顆對謎友誠懇親切、對燈謎藝術執著追求的心。茶餘飯後,他興致勃勃地同我交談對中華燈謎普及和發展的看法,切磋交流謎藝,他的一些積極見解很使我讚賞,他創作的不少佳謎,其謎學造詣之高,更使我由衷佩服。他的謎作最大的特點是雅俗共賞,別解巧妙,頓讀自然,扣合嚴謹,趣味濃郁。例如以唐詩名句“此曲只應天上有”掛面,猜學校用語“音樂系高才生”,巧妙地將謎底曲解為“這音樂是高處才生”,並將謎底頓讀成“音樂|系高才生”去扣合謎面。又如以荊軻《易水歌》中名句“風蕭蕭兮易水寒”掛面,射人事用語“離休待遇”,就是熟練地運用燈謎承上啟下法,從其原詩下句“壯士一去兮不復還”的意境發掘出謎底,入謎時先將謎底頓讀成“離休待遇”,謬解為“一旦離別就休想再相遇”,從而與謎面絲絲入扣。以上兩謎堪稱別解頓讀法的佳構,其創作風格和水準深得海內外謎人垂青。大家誇他謎作得好,他總是說:“我是好[hào]謎而沒有好[hǎo]謎。”兩個“好”字讀音的差異,反應了他年紀雖大仍然謙虛好學的崇高品德。
為了弘揚國粹,振興中華謎壇,劉先生拋家舍銀長年穿梭於大陸、臺灣、澳門、泰國、美國、新加坡、菲律賓等地區和國家之間,交流謎藝,編織友誼,我去香港的前一天,他才從外地返回家,就立即打電話給我,約定次日到機場迎接我。返港不到一周,他又要赴大陸參加謎事活動,
由於他的努力溝通,實現了臺灣大陸燈謎文化的交流,促使海外謎友相繼回國參加謎會,劉先生對海內外謎藝交流所起的橋樑和紐帶作用,贏得了海內外謎人的敬重,被謎界譽稱為“謎國雁臣”。劉先生退休金並不多,他原先工作單位多次請他回去供職,年薪27萬元港幣,可他拒絕說:“我在海外、大陸有數千位謎友。只要謎友不要錢。”他和夫人粗茶淡飯,省吃儉用,千方百計為中華燈謎的普及和發展做了一件件善事:一是贊助重大謎會,如為中華燈謎學術委員會的成立捐款1.3萬元;二是助殘,對病殘的謎友給予力所能及的經濟救助,並贈送燈謎資料;三是“燈謎扶貧”,對西藏、新疆、內蒙、寧夏等地區開展燈謎活動特別關注,越是偏遠貧窮的地方,支援的燈謎資料越多。為了擠出些錢搞謎,他將原先140平方米的住房換成15平方米的居室,而這狹小的空間,儼然成了國際燈謎資料交流站,大陸、港臺、海外的各種燈謎書刊資訊在此匯總分流,由他義務貼錢轉寄到需要者手中,每月為此至少花費一兩千港元,多則高達五六千港元。忙不了時還請夫人幫忙包裝、蓋戳、貼郵票和送書到深圳。他家還成了海內外謎人的“駐港接待站”,途經香港的謎人,只要他在香港,都親自迎來送往,充當義務導遊,盡地主之誼。這一切,無不贏得廣大謎友的交口稱讚。
離港赴臺時,劉先生送我到機場,並告臺灣謎界各地負責人的通信地址和電話號碼,囑咐我抵臺後與他們聯繫,多參加臺灣地區的謎事活動,廣結謎友,為促進海峽兩岸燈謎文化的交流多作貢獻。我關切地對他說:“劉老年歲已高,長年累月為振興中華燈謎事業東奔西走,實在太勞累了,應該好好休息一下,多讓我們中青年謎人去闖蕩。”他笑著說:“我是炎黃子孫,能在有生之年為祖國多做點有益的事,是我的心願,就是苦點累點也覺得甜。”面對這位不惜貢獻餘年服務于中華燈謎藝術的長者,我感動不已。分別時,我頻頻回頭,依依不捨地離開了這位可敬可愛的著名謎家。
(相片攝于1997年香港九龍劉府前。劉老師72歲,作者54歲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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